顾流端没眼看这对师徒,风镜思其实也是有点受不了这样的风潋衣的。

    以前风潋衣虽然对她也是极好,但他性子向来清冷,很少会有如今这般脆弱又可怜的模样,更别说会对她流露出依赖之色了。可现下他脑子不甚清醒,和他在一块风镜思就感觉自己养了只小狗似的,粘人又可怜兮兮的,她到现在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风镜思叫了早膳好不容易把风潋衣打发消停了,她坐在顾流端旁边,拎过案上的纸袋子掏出一根糖葫芦,边举着在顾流端眼前晃了晃“要不要?”

    顾流端冷眼看着风镜思举着糖葫芦傻兮兮的模样,他也不去拿风镜思手里那串,自行拎过纸袋看了看,无奈道“你怎么买这么多?”

    “你如果不要的话确实是买多了,”风镜思微笑,眼神隐藏着几分冷嗖嗖的意味,她把手放在袋子上,作势要去扯,“所以国师大人是不要喽?”

    顾流端顺手把她的手拿开,唇瓣微微勾起,轻飘飘地道“谁说我不要,剩下的我收了。”

    风镜思面色怪异地任由他把纸袋子接过去,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道“国师……你真的很幼稚。”

    拿到一兜子糖葫芦的顾流端表示心情很好,人心情很好的时候就会自动忽略很多事,比如说来自于他人的嘲讽。顾流端拿出根糖葫芦咬了一口,鉴于风镜思上供吃食的行为值得表扬,顾流端也懒得和她多计较了。

    风镜思看他自己吃的还算满意,她爱怜地看了看旁边老老实实用早膳的风潋衣,心酸道“劳烦给我家爱徒留两根。”

    听到风镜思似乎提到自己,风潋衣抬起头好奇地看了看她,接收到他的目光,风镜思拍了拍他的脑袋,语气简直称得上是温柔“没你的事儿,好好用膳。”

    风镜思既然说了,风潋衣自然乖乖听话,忙又低下头乖巧用膳。

    风镜思眸光幽幽,眼神有些放空,对于风潋衣,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把他医治好,不然这整天和带着个小孩子似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风镜思让顾流端留两根糖葫芦给风潋衣,顾流端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自顾自的吃完一根,拎着袋子开始无所事事。

    略略等了一会,风潋衣用完早膳,风镜思起身走到柜台旁,招呼掌柜的把这几日的房前和饭钱结好,而后她靠在楼梯旁,转头想去招呼那两个人去屋子里拿行李。

    不远处风潋衣也不知道在和顾流端争论什么,他脸颊有些红扑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相反倒是顾流端懒懒勾着唇瓣,一副心情极好的样子。

    直到风潋衣开始动手去抢顾流端藏在身后的纸袋子,风镜思才无言地捂住眼,心道原来自己身边不是只带了一个小孩儿,顾流端这人闹起来也没多大年龄了。

    简直没眼看。

    风镜思默默在心下吐槽了一句,朝两人使劲招呼,企图破坏这两个人之间的诡异气氛“拿好东西准备走了!”

    听到风镜思的声音,风潋衣果断停手,风镜思正对此表示欣慰,抬眼便看到风潋衣走到她面前,控诉道“阿镜,他不给我糖葫芦。”

    风镜思吐血安慰“等到了王庭我再给你买更好的。”

    “好。”风潋衣飞快点头,生怕风镜思反悔似的,完了还特意洋洋得意地看了眼顾流端,而后跟着风镜思上楼收拾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