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许多能做的,可细想,又都可有可无。

    他这种人,居然无欲无求,似乎没人会信。

    “像从前一样,或者派我到偏远的地方。”

    大周国土的每寸土地都有皇上的人,有些地方太过偏远常年苦寒,油水稀少还没有实权,一般人都不乐意前往,而这些对严随来说都无关紧要。

    从前流浪,后来受训,以及一次次殚精竭虑的执行任务,哪次不是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折磨?

    这已经是严随所能想到的最两全的方法,既能避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又能寻得一丝自在。

    如果齐渊能允,他也许可以不做最坏的打算。

    齐渊的眉头缓缓拢了起来,迷离的眼神似乎清明了些:“说到底,你还是想离宫?”

    严随:“我想替朝廷做一些事。”

    “那你为何不直接向我索要京中官位,更能为朝廷效力。”

    “能力有限,不足以胜任。”

    “京中有闲职,宫中也有。”

    “德不配位,忝居要职会让人议论陛下任人唯亲。”

    齐渊眯起眼,要睁不睁的,像是犯酒困。

    对话短暂中止。

    外头的风有些大,拍的窗户嘎吱作响。

    严随喝了口酒,起身关窗。

    倾身出去,取下支窗的杆子。

    风卷起他的长发,乱糟糟的在空中飞舞。

    豆大的灯光下,他的身影轻盈飘逸,随时会凌空而飞。

    齐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曾经答应外祖,要一生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