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家是在晚些的时候来的,手里端着给我们的早餐:两碗汤面上漂浮着几片绿叶子的白米粥。

    素爱重辣重口的我是打心底里拒绝的,但生活所迫,我也只能叹叹气,然后面不改色的吃下,只能在心里冒苦水。毕竟在小孩面前我还是要面子的。

    吃完早饭后我就跟主人家告了辞,带着缘一继续往我定下的目的地走去。

    这个世界和我原来的世界一样正直夏季。

    头顶烈日炎炎,空气闷热滚烫......这对常年坐办公室的我来说一点都不不友好。

    如果放在十几年前还在当战地医生的我身上,这点热算什么,环境条件算是温和的了。但现在,身体素质已经退化得差不多的我难以适应。

    太难了。

    我讨厌热天。

    等到太阳差不多要升到头顶的时候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不得已,对小孩说道:“休息会再走吧。”

    找了一处树荫坐下,我看着对面坐姿端正,面无表情,身上一点汗都没出的小孩,不免感到嫉妒。

    这身体素质,看来从娘胎里就很好。且还有一双能透视的堪比X光的眼睛,不去当医生真可惜了。

    收回目光,我放松身体向后倒去,任由自己陷入柔软的草坪。刹那间,一股独属于草木特别的沁人心脾的清香在我鼻尖萦绕,驱散了我内心中因为炎热带来的烦躁。

    望着长势浓密的树叶,我不知不觉发起了呆,焦距与思绪同时发散开。

    ......

    休息没多久,我突然感到了一阵心悸,紧接着,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搅进了我的心脏,粗鲁无礼的想要把我和爱丽丝的联系分开——这无异于是要把我的心脏或是大脑分成两半。

    疼痛和被冒犯的愤怒如海啸一波又一波翻滚起滔天巨浪,冷漠的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欲将我的理智吞没侵蚀、分崩离析,使我陷入疯狂。

    我呼吸一窒,紧接着胸口起伏明显,呼吸急促。我感到大脑嗡嗡地响,眼球犹如被什么东西挤压着,酸胀疼痛;喉咙仿佛被扼住,难以呼吸......

    缺氧让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作为医生,我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但我找不到原因。

    可以确定的是这绝不是正常的生病感冒,而是有什么肮脏的、污秽的、混浊的“病毒”进入了我的身体、融进了我的血液,妄图改造我的“基因”。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被感染的原因,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一定是爱丽丝那边出了什么事。

    ——有人想要夺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