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汐眼疾手快地在戳下的那一瞬间,把针管里的所有液体全部推进。

    紧接着,她就把针管重新拔出。

    裴汐看着对方脖子上那个几乎看不见的针..孔,无比感谢星际时代,高科技针管就算注入皮肤内都根本不会见血,要不在拔出的那一瞬间,裴汐就怕自己会因为看到暴君的脖子上喷出三尺血而晕倒过去。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而才发现赵修承现在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对方呆呆地坐在那里,人却突然抽搐了一下,她赶紧前倾:“陛下,您感觉……”

    然后,她就被Omega缓慢但坚定地抱住了,他的手臂还在颤抖,然而却像是尽了最大力气——虽然这对裴汐来说几乎没什么感觉。

    他真的很虚弱,身体也在止不住地颤抖,这样拥抱的动作,估计是下意识地想要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东西。

    裴汐在被抱住的那一瞬间,只感觉薄荷糖的味道忽有忽没,像是抑制剂在和信息素打擂台一样,因为这样的比喻,她突然开始思考起作为‘擂台’的载体赵修承的感觉。

    她慢慢地侧头过去,高大的男人紧紧地闭着眼,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牙齿都在打冷战,裴汐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选择慢慢地抱住了对方,他似乎因为自己的拥抱而稍微安定了一点,但表情依旧痛苦。

    突然的,赵修承抬起头,他狠狠地一口咬在了裴汐裸。露的肩膀上。

    裴汐硬生生地把自己的尖叫压了回去。

    她几乎已经能闻到血腥味了,都来不及思考自己本来就宽宽松松的浴袍到底是怎么滑落的,她就下意识地用力把对方的头从自己肩膀那里拉开:

    “松口!”

    赵修承没有反抗,在被她拉开的那一瞬间,对方却像是突然沉静了下来,闭上了眼。

    空气里的薄荷糖味消失了。

    抑制剂赢了。

    所有的压迫停止,裴汐终于得以剧烈地喘息着,她快速地从床上重新站起,看着在床上不知是陷入沉睡还是昏迷的赵修承,深呼吸了好几次以后,才赶紧跑到套间的浴室中。

    她看见镜子里,自己披头散发,就像是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疯婆子,脸上的惊恐和震惊几乎要溢出来了,而等到她察看自己肩头那个有着清晰牙印的伤口后,终于是忍不住一句‘卧槽’出声。

    ——这暴君属狗的吧?

    她拿着紧急医疗箱,倒抽着冷气开始给自己上消毒液,转而又贴上了绷带,这才皱着眉重新把浴袍穿起来。

    裴汐转头又看向浴室里锁住青年的锁链,她有些惊诧地发现那些锁链的锁扣都是对着被锁者的,而钥匙则在浴室的角落里。

    ——原来是赵修承自己把自己锁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