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个人莫名其妙开始冷战,或者说是沈严靖单方面的冷战。绥焉和他说话,他总是不理睬,等到绥焉失望地走开,他又看着绥焉的背影暗自后悔。

    好几天了,绥焉也没弄明白沈严靖到底在生什么气,于是只想着做点什么哄哄他,让他不要生气。

    儿时在王府,没有人重视他,只有爹爹会缝可爱的玩偶哄他,每次难过的时候,爹爹总会把他抱在怀里,一边温柔地劝导他,手里针线翻飞,不一会儿他就会得到一个新的玩偶。那些记忆是他儿时所有的温情所在了。

    想起这些,绥焉满心怀念的坐在灯光下缝着什么,不一会儿,一只憨态可掬的小黄鸭出现在他手心里。

    房间里,沈严靖背对着门口,不知道睡没睡着,绥焉轻声打开门,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把小黄鸭放在沈严靖枕头上,摆出和沈严靖一样的姿势,一大一小同睡的样子,分外和谐,绥焉看到这一幕,脸上不自觉笑着。

    夜里气温已经降到了零度以下,鼻息间都是白雾,绥焉暖了暖手刚要离开,沈严靖转过了身来。黑黢黢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绥焉,绥焉顿住。

    “怎么了吗?”下意识想把小黄鸭藏起来,不让沈严靖看见,或者说不想让沈严靖,在他还在场的时候看见,只可惜他的动作只是欲盖弥彰,沈严靖很轻易就看见了他指缝间嫩黄的玩偶小黄鸭。

    “是什么?”很久没有开口说话,沈严靖嗓音有些干哑,说话的时候也看着绥焉,绥焉觉得他的目光总是让人不敢直视。

    “没什么,就是一个小玩偶。”

    “给我的吗?”沈严靖问道,绥焉点点头,还没有动作,沈严靖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攥住了绥焉遮住小黄鸭的手。

    小黄鸭失去了禁锢,在枕头上动了几动,最终滚下了枕头,倒在了被子和枕头之间。

    “很可爱。”沈严靖看着小黄鸭笨笨的模样,眼里破天荒的带着笑。话也说的似是而非,不知道到底是说谁可爱。

    绥焉窘迫的不敢看他,脸悄悄的红了,想要抽出被攥住的手指,沈严靖却骤然收紧了手,连带着绥焉的手一起缩到被子里,“不冷吗?一起睡吧。”

    说一起睡真的只是一起睡,两个人之间什么亲密行为也没有,哪怕有,也是睡梦中无意识的,只是这种话说出来,实在让人误会。

    从那次沈严靖说他头发总是松松垮垮后,绥焉便找了只木头铅笔挽头发。以往沈严靖以为是只木簪,近看才发现是一只铅笔。

    “改天我……”给你做一只簪子吧。

    他话说到一半没再说,想起或许绥焉根本不会想要一只簪子。

    还是他刻的簪子。

    而他脑海中臆想的主人公,此时正脱着身上的外套,听到沈严靖的话,停了下来等着沈严靖的下文,“改天怎么了?”

    “没事,睡吧。”

    熟悉的气息充满了被窝,沈严靖还是攥着绥焉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黄鸭被他悄悄放在了两个人中间,一捏发出莎莎的声音。这声音似乎是绥焉之前说要做枕头,而去山上采的草种,大概做完枕头后,剩下的用来填充了这个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