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忘了，双塔从来不讲人权，现在我归双塔管了！我*！”
“不行，我一定要找一个发泄自己的渠道，不然迟早会真的疯掉。那就写日记吧，想起来还有点怀念，自打小学毕业后我都多久没写过日记了，没想到快四十年过去居然还有重拾日记本的一天……只是我所知道的东西似乎大多数都是禁忌，之前偷听到孟医生说说其中很多东西光是记录就会有让周遭异变的风险，如果单纯记在日记本上，祸及家人可就不好了。”
“啊，对了，除了潘多拉之匣，普通金属似乎也可以隔绝大部分****(此处有涂抹)的精神污染，那么使用金属来进行记录，应该就不会有伤害到其他人的风险。对，就这么办！”
“——基于如此的想法，我订制了现在在用的这一批铝合金片，我可真是个天才。哎，在医院里住了快两年了，不知道老黎和小王他们都过的怎么样。不过他们没有像我这样变异成向导，应该不会有多么严重的症状才对。嗯，过几天就问问研究所那边，能不能找时间和他们聚一聚。”
秦卫的日记非常简单随性，基本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有时候甚至都没有太多的逻辑，显然他的思维属于很跳脱的类型。白墨燃按照日期顺序一片接着一片地拍照、然后，这日记中隐含着大量的信息，按照秦卫的话，属于“禁忌的知识”，而若是按照双塔的标准，其中每一条都值得白墨燃被抓去清除一遍记忆。他正看得如痴如醉，承影却拍了他一下，问道：“你有没有带消毒用的酒精？”
“啊？”白墨燃如梦初醒，愣了五六秒才理解他的意思，点头道，“有啊，这个我出任务都是随身携带的。你哪里受伤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抽出一瓶酒精喷雾和脱脂棉，承影接过，说道：“我要把这些日记销毁。”
“什么？！”秦卫的日记都是用马克笔写在铝合金片上的，用酒精就能很轻易地擦掉，承影显然就是这个打算。白墨燃大吃一惊，道：“你想做什么？这些都是应该运送回双塔的，你疯了吗？！”
承影用手电筒照照他的脸，白墨燃眼睛被强光晃花，连忙抬起手臂遮挡。与此同时他听见承影的声音，依然是一贯的平静和冷淡：“我们找到了日记，还给它拍照，如果交给双塔，他们肯定会清除我们看过日记的记忆。到时候他们就会发现你是和秦卫一样受到过污染的人，秦卫的下场，就是你的结局。”
“如果你愿意在这次任务后直接被送进白塔第一医院，那就当我没说。”
白墨燃抓着相机的手微微一抖。
“他……也是被那种生物污染的？”他的声音有点哑，忽然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恐慌。任何浓墨重彩的形容在活生生的例子面前都不值一提，根据他看过的日记，秦卫在被发现收到污染后先是配合起源科技进行试验，后来试验失败，又直接继续住院进行心理治疗。直到最后他病情好转被允许“回家疗养”，也是半软禁的姿态，不但不能外出，还要时不时接受医生的检查，让对方自己的身体和精神情况写成报告上交，活得像一只住在玻璃房子里的小白鼠，被研究者们360度无死角地围观。
而白墨燃最讨厌的就是被禁锢，他甚至为此宁愿与显赫的家族为敌。秦卫对于成为“小白鼠”没什么什么抵触，但白墨燃却绝不愿意成为第二个秦卫。
看见他不说话，承影就已经猜出了对方的想法。他把酒精喷在脱脂棉球上，抽出白墨燃已经拍过照的第一格里的金属片开始擦拭上面马克笔的痕迹，一边说道：“你来拍，我来清理。秦卫已经死了，他的日记里到底写了什么以后就只有我和你知道，也许我们可以从中找出清除你精神污染的办法，但至少在此之前，你不必冒住进精神病院的风险。”
“说到这个，”白墨燃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猛地抓住承影的胳膊，激动道，“祝垂洛！他进了白塔第一医院，是不是因为和我一样，受到了那个生物的精神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