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国公疼了江氏一辈子,有的事他看在眼中,并不会与江氏指出来,但刑白崧却并不一样,他在沙场上与将士们呆久了,养成了直来直去的性子,听着这留在家中的小厮与他宋尧尧回来的一些事时,不由得皱了眉头。

    “母亲。”刑白崧为着宋尧尧专程去找江氏谈了谈,“秋姐儿是什么性子难道你不明白?她是霸道惯了。”

    在邢国公阖府上下,江碧秋最怕的不是身份地位最高的邢国公,而是这位性子直爽的表哥。

    “若这府中只有她一人也就罢了,左右不过让她借借邢国公府的势嫁个好人家。”刑白崧揉搓了手上的两颗球道:“可尧尧回来了,哪儿能让尧尧避她的风头的道理?”

    “这……”江氏本能的想与儿子辩驳,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姑娘不会是什么坏人。

    而刑白崧早就知道母亲要说什么,他只挥了挥手:“母亲,尧尧在外边过的什么日子你难道不知道?在这些年里,秋姐儿享用的已经够多了。尧尧回来,她不仅不做姐姐的表率,还屡次作妖,实在是让我心寒。”

    江氏不是一个笨人,有的事儿,她隐隐约约的察觉了,却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直到大儿子回来扎醒了她,“你说的是,是我将她带歪了。”

    呵,母亲对她付出的教养和时间还不少?是她本质烂泥扶不上墙罢了,刑白崧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邢国公世子从边疆带来的礼物,分到了每个院子,宋尧尧得了一马车的趣味玩意儿,而江碧秋只得了几件,这邢国公府的仆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了,这正牌小姐与表小姐在大公子心中的地位,可以说得上是有天壤之别。

    邢国公知道这些,只笑了笑与身边的管家说:“崧哥儿还是太年轻气盛了些。”可话虽这么说,邢国公也没有将他叫过来训斥,那便说明了,在他心中是认同儿子这么做的。

    宋尧尧得了那么一马车的东西,对自己的人都十分大方,院子里每个小丫鬟都分得了一点,每个人面上都喜气洋洋,有什么比自己的主子大方还要让人开心的?

    “小姐,这次公子从边疆带回来的所有东西,基本都往您这儿送了呢。”张嬷嬷从外边走了一圈,与宋尧尧说道。

    “嗯,我就知道哥哥是个好人。”宋尧尧笑眯眯说道。

    对于自家这位小姐的性子,张嬷嬷觉得还需要揣摩一番,“您要不要送一些去表小姐哪儿?”

    小桃对那位表小姐深恶痛绝,有些介意的看向了张嬷嬷,宋尧尧面上并无什么,只是笑道:“哥哥能给我的,难道不会给表姐?”

    那便是不送了的意思,张嬷嬷将话茬放到了别处,心中也明白了自己伺候的这位小主子并不如表面上看的那么柔和谦顺。

    江氏听了儿子的话,自是检讨了自己一番,她原本想将那位教养嬷嬷撤回来,可想了又想,还是将她留在了江碧秋的院子里。

    “什么?姨母还是将这陈嬷嬷留在我的院子里?”江碧秋半夜冲凉让自己大病一场,原本想的便是获得姨母的怜惜,谁能料到,姨母对她并不心软呢?

    她得了表哥从边疆带回来的那么一点点礼物,又听闻表哥给宋尧尧带回来了一大马车,刚准备发怒,便见这陈嬷嬷严厉的眼锋往自己这边一扫,气势便弱了半截。

    这位陈嬷嬷从宫中出来的,为人刻板也就算了,折腾人的法子是一套一套的,若得罪了她,她多得是折腾人的法子。

    王嬷嬷见江碧秋这幅瑟缩的模样,有些心疼的挡住了陈嬷嬷的视线苦口婆心道:“小姐,您的表妹初来乍到,又在外边受过苦,您作为表姐,理应去多多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