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稻神祭祀大典是整个并州的大事,也是大律民间重要的祭祀典礼。并州旗下几个产粮大县南元、陈石、金光,三个县的百姓们蜂拥而至全部如潮水一般涌向了南城,大街上布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挤得整个道路都水泄不通。

    喜柱儿对这些看热闹之事兴趣不大,自愿在家准备春耕事宜,沉欢新物色了一个性格温柔,有生养经验的中年妇人作为小姐儿的保姆代替如心看孩子,如心则负责家里佃农相关饮食、物料领取归还等事宜,一切安排妥当,这才带着如心也去大典现场看看热闹。

    自前几日回来之后,他就没有再见过宋衍,宋衍也未派人再传话于她,大典筹备这几日,沉欢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平静亦无波澜。

    心底空荡荡的,似乎缺了一点什么。

    沉欢尽力不去想和宋衍发生的一切,井井有条地安排着自己的生活。

    “往常还未注意,这小纸鸢竟然如此精致,如今这个坏了,我们哪里去再买一个?”如心看着坏掉的小纸鸢犯愁,小姐儿很喜欢这个玩具,哭闹了好几回了。

    沉欢拿着这小纸鸢也暗暗惊叹,骨架精巧,薄如蝉翼,上面的绘画栩栩如生,即使不用上天,仅是拉动绳子,那小翅膀也能自由飞翔。

    “我也问了喜柱儿这小纸鸢如此精致哪里买的?也没见他找我支取钱银。他却只说出去办事见纸鸢精致就买了,未曾注意这手艺人是谁。”

    如心说完沉欢叹口气,小孩子真的对自己的玩具很有执念,小纸鸢从翅膀坏了起,小姐儿就经常对着翅膀哭闹。

    两人并肩在街上走着,边走边聊,“姐姐,我看今天小贩多得很,捏糖人的也有,如果我们买不到好的小纸鸢,就给姐儿带个小糖人去玩。”

    沉欢点点头,觉得这样也行,至少可以吸引一下孩子的注意力。

    街上行人三五成群,汇在一团,老的少的,年轻的姑娘们,妇孺婆子们全都在讨论待会的稻神祭祀大典的事情。

    “听说那葛家和洪家到底是扑了个空,被丁家钻了空子。”

    “可不是吗?丁家那小姐激动坏了,听说都高兴得哭了出来。”

    “我看倒未必是神女中选,这大典上与宋大人一起奉米才是哭出来的理由。”

    “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宋大人这样俊俏的郎君。”妇孺们也加入讨论,兴致甚高。

    “男才女貌,一段佳话,两人携手奉米该是何等风采。”说完一阵陶醉,仿佛那场景已在眼前。

    “非也,要说男才女貌,也该洪家那小姐,那才是天仙人儿。”

    这话说完,另外一人却嗤之以鼻,“洪家鱼肉百姓又手眼通天,洪家那小姐落选,我看就是老天爷的惩罚。”

    他身边的朋友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小声提示,“天杀的,你不要命啦,洪家向来霸道,你是想惹祸不是?赶紧闭嘴!”

    沉欢边走边听,回忆着丁家小姐的模样,只依稀记得是个安静娴雅的女子,和她一起第一轮空碟上交。原来这聪慧的女子还出身本地高门。